行 业 动 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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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罗斯是如何实现经济增长的？

　　

　 　2024年已经过去三个季度，俄乌冲突仍在继续。出人意料的是，俄罗斯经济呈现强劲增长之势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（IMF）预计，俄罗斯今年全年的GDP实际增速为3.2%，俄财政部自己的预计为3.9%，这是2010年代初以来最快的增长速度。根据俄官方数据，一季度的经济增长率为5.4%，5月和6月的经济活动也“大幅增长”。目前，通货膨胀率为9%，高于俄央行设定的4%的目标；但俄的家庭可支配收入增长更快，使其购买力正在迅速提高。同时，失业率也接近历史最低水平。俄罗斯的消费者对经济现状的感觉良好。根据俄罗斯统计局和独立民调机构的数据，目前消费者对自身财务状况的信心最近跃升至历史新高。他们在家庭耐用品，如汽车和家具方面的支出显著增加，在服务方面也不吝花费，餐馆时常爆满。据机构统计，2023年俄罗斯人进口的白兰地比2019年多18%，进口香槟更是增加了80%。“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”（Sberbank）表示，按名义价值计算，今年6月份的整体消费支出同比增长了20%。当前的经济数据与整个2010年代形成了鲜明对比。2010年代初，俄经济产出和收入增长缓慢，甚至为零增长。2014年，克里米亚事件之后，西方国家对俄发起了一轮经济制裁，严重挫伤了俄罗斯经济；与此同时，俄罗斯实施了异常紧缩的财政政策，增加企业税收、削减政府支出，进一步抑制了收入增长。2018年时，平均实际工资甚至还低于2012年的水平。2020年初新冠疫情蔓延、2022年初爆发俄乌冲突，以及随之而来的西方新一轮经济制裁，更是加剧了俄罗斯政府和家庭的财政困境。俄罗斯央行、联邦政策财政部等机构采取了一系列措施，推动经济在2023年至2024年完成了逆转，然后更是驶入了增长的快速路。自2022年初至2024年9月，卢布兑美元的汇率，由75.13下跌到93.36；政策利率，由8.04%升至18.37%；通胀率CPI，经过大幅波动后又回到起点，由8.73%变为9%；失业率，由4.40%降至历史低位2.40%。有人将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归功于强劲的出口。确实，俄罗斯国有能源集团的经营情况比俄乌冲突爆发时要好得多，他们成功地将过去销往欧洲的石油和天然气转移到了世界其他市场。但实际上，俄罗斯近期的出口业绩并不特别亮眼，一是因为OPCE+集团限产，二在因为国际油价不振。2024年第一季度，俄罗斯货物出口总值（按美元计）比2023年同期下降了4%，比2022年下降了三分之一（见图）。事实上，俄罗斯经济加速增长的原因。首先归因于财政政策。2022年2月，俄乌冲突爆发后，俄联邦政府立即放弃了紧缩政策，转而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。今年，俄罗斯的预算赤字将达到GDP的2%，这个比例和西方国家相比，算是相当低的，但以俄罗斯的历史标准来看，已经算得上巨额赤字了。赤字的资金来源，来自于2010年代积累的巨额财政储蓄。2022年和2023年，俄政府总支出平均增长了15%，2024年的预算增幅略小。财政的额外支出，不管用于哪个方向，最终总是会增加国民收入。

　 　其次，归功于俄央行不同寻常的货币政策。为了应对高通胀，俄央行已将利率从7.5%提高到18%，甚至可能会继续拔高。通过高利率，成功吸引外国投资，外资进入买入卢布，支撑住卢布汇率。卢布的汇率稳定，就能降低进口商品的成本，进而控制住通货膨胀率。同时，高利率还能鼓励人们储蓄，减少消费支出，也能起到遏制通胀的效果。一般来说，较高的利率会使家庭和企业的债务成本会上升，进而影响投资和消费。然而，俄罗斯央行制订出一个全方位的补贴（豁免）方案，几乎完全屏蔽了紧缩的货币政策对实体经济的负面影响。比如说，只要消费者能证明自己收入下降或“受到紧急情况的影响”，他就能暂停偿还贷款；一项称为“工业抵押贷款”的方案，以低至3%的年利率向企业提供贷款；居民购房贷款，也可以将贷款利率固定在8%——还不到政策利率（18%）的一半。换言之，俄央行采取了一套灵活的货币政策操作，让宽松和紧缩功能在不同领域同时发挥功效——效果非常显著，家庭和企业的借贷规模都在增长，推动经济活动快速扩张。迄今为止，俄罗斯的经济政策显示出高效的弹性，其经济表现也展示出强大的韧性。本文选自当期的“江苏贸促周讯”，其余文章请见本公众号的“电子期刊”栏目。

　 　来源：发展研究部